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范剑鸣记者简历_名人简历
作者:君仔小编 2022/05/08 00:05:11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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范剑鸣(1972.10.10-)原名范建明,网名山涧。在《诗歌报月刊》、《诗刊》、《星星》、《创作评谭》等刊物及一些报纸副刊上发表诗歌、小说、散文上百篇。有小说、散文、诗歌见于《诗刊》《诗歌报月刊》《中国诗歌》等。

基本内容

范剑鸣(1972.10.10-)原名范建明,网名山涧。江西瑞金人。中文本科学历,2005年调入一家党报工作,现为记者、编辑。在《诗歌报月刊》、《诗刊》、《星星》、《创作评谭》等刊物及一些报纸副刊上发表诗歌、小说、散文上百篇。有小说、散文、诗歌见于《诗刊》《诗歌报月刊》《中国诗歌》《特区文学》《青年文学》《星火中短篇小说》《北京文学》《延河》《延安文学》《文学港》《芒种》《2012年中国诗歌排行榜》《2013中国年度诗选》《2013中国诗歌选粹》等处。汉语言本科学历,在乡下教书15年,现为记者,副刊编辑。

2.诗观:写作是对时光的暴动,是寻找事物与精神之间新的对应和秩序。?对于时间,书写者毫无胜利可言。对于纸上的喧哗,灰烬中渐渐隐去的字痕,是美的归宿。如此证明:黑暗是光线的大地和轨道,是光线的前身和来世。诗歌的光线承载于内心的暗处,运行于生活的暗处。诗歌让世界增加了多少光线,同时也就会增加多少黑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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◎河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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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)

当我穿过一个人口稀薄的村庄

数着河流边弯腰的人民

我想到存在于妇女、老人、孩子之间

让汗水平静中淌下的

既不是幸福,也不是不幸

(是的,米沃什说过的那样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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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)

我看到一个为孩子哭泣的农妇

在阳光下躬身劳作

她把更多的话

只对着河流说——她担心

如果散落在土地上

会变成无边的青草、灌木、乔木

掩没她的村庄、庐舍

和跟随她日出而作的黑狗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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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)

向河流诉说,遍及两岸

像民歌在大地流淌

从预言到祭贴,从襁褓到葬礼

并不是人的一生

在祭奠者和被祭奠者之间

河流多么短暂,像家族一样

而诉说,让我们源远流长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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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)

对着河流,你讲点什么,诗人

多少个日夜,你固执地认定:诉说

是一个人的事情。爱与恨,也是

当你带着一本书,穿过阡陌

来到河边。为什么你只想朗诵

“这是不是一种羞愧,这就是我的命运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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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)

我看到一位怀抱石头的人

从远方的城市归来,在大地狂奔

他不知道把石头投向何处

我不该告诉他,和石头一起躲进河流

成为一块遁世的礁石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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6)

离开河流的人们,试图在远方

建立生活。他们和乌鸦交换智慧

口渴的时候,嘴唇够不到落下去的河流

他们摘下异乡的灯火

不断投进去,抬高了水位——

他们吃到的河流,有时是残阳的味道

有时是朝霞的味道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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7)

河流的空间不可居留

逝水,成为众生的灾难和向往

一个男子在川上,突突地开着木船

他需要一个自在的孤岛

喝酒,嚼着一些尘世的苦涩

涉入另一条虚幻的河流

他丢下的空酒瓶

在河流漂泊,运输人间的忧乐

而青山,一直在两岸跟随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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8)

一种红色的花,在河之阴

我对着它练习歌唱。羞愧地

收敛那些惯有的调子

——哦,被生活收买的语言

我涉到河之阳,学习阳光

向红色致敬

用童年之血一样的方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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9)

我穿过人口众多的小镇

垒石般的房屋,早已让河流不安

一块骨头,从闹市里抛下来

狗追过来,叫着,像抗议水中的月亮

是的,人们经常抛错物件

有时,把身躯抛下。清洗过的生命

残留着绝望,褪不去的怨愤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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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0)

河流中,一定隐藏着一张脸

年老慈祥,生命的苦难

像山上的积雪,已全部融化

我曾看到过她的发丝

被夜色漂白。她和一副备用的棺木相伴

被时光漆了又漆,困侑在天井边

牵挂着远方的星星

和星星一样分散的儿孙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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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1)

一头不朽的牛,来到河流边

这生灵不诉说,只承受

——在我的目光里,只有它的背影

会让人类的文明显得悠长

在城市,它满足食肉者的口腹

就像河流边,无数的人民

满足了岁月的吞噬—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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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2)

你的存在是永恒的,河流

让人类的诉说,成为你的辅助

就像你和人类,在相识之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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◎诱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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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确信:梅江边生活过的

纸和笔

早已在时光中湮灭

但总有些诱饵,会让早年的诗句

游到眼前。比如此刻

忘掉了具体的时日

河流的水位,甚至下水前

褪去的衣物的颜色

两行汉语如重逢的故人

无端冒出来:

“雁字云端识归路,人子江中卸红尘”

仿佛游泳时遇到的两条鱼

未曾相忘于江湖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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打开玛丽·奥丽弗的世界

会有更多的诱饵

抛向岁月的拾遗者

比如此刻,我偏离俄亥俄州的黑橡树

陶醉于梅江边小村子

那些树木的秩序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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◎庄严之相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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以中年之身回来。故乡

我带着即将完成的赞美之诗

献给坟茔,溪流

和所有来不及发光的屋宇

春日迟迟。陌上是旧时的燕子

仰华山依旧经营着梅江之水

通过泉源,一路打着招呼,向古老的井

向井边的坟茔,向祖父——

他的木排已经被江水托起

向赣江漂去,转一个弯就过了民国

他的母亲用一双小脚走到二十一世纪

走不动了,像一口井,躺进了大地——

今年的纸钱上,死神依然变幻着慈爱的面孔

把血脉化作春泥——哦,多么抽象的血脉

却获得人们无边的敬意:我放下

异乡的语言,生存技能,陋习

像菜花一样,在风中捕捉泥土的恩情

内心涌起短暂的庄严——

这是故乡的又一次教育。是大地

为我中年之身及时显露的庄严之相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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◎漂流瓶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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故乡在风雨中独自漂流

先民在坟茔中沉默

村庄有一朵灯花独自亮着

晚年的父亲独自咳嗽

爱人在孤枕边清理梦痕

孩子独自走在上学的路上

——今晚,他收到一只漂流瓶

写着:“请用孤单造句”

居住区一片鼾声

他结束如上所述的想象

在网上完成接龙

回复黑龙江的始作俑者:

“今夜,我打开了漂流瓶

让孤单走了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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◎在龙珠寺大雄宝殿旁听祷告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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蝴蝶的飞翔,为什么是反向的——

人们已忘掉古老的仪式

喃喃自语,除不去内心的负累

金刚经的桑叶,欲望之蚕不安地蠕动

梵音作茧,已隔不断红尘

大雄宝殿,佛相庄严

而大理石板上暗藏的影迹

仿佛一个个还俗之人

偷偷在香火前安放诡秘的愿景

阿弥陀佛,人类从来没有过进化

因此,才有永无止息的普渡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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◎费尔明娜·达萨*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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爱的确是一场霍乱。费尔明娜

你的矜持长达53年,7个月,零11天

沧海之水,早已转化为巫山之云

“此身犹作稽山土,犹吊遗踪一泫然”

我无法提起放翁之诗

为拉丁美洲的男人洗尽忧伤

你拥有花冠女神的魅力

是相同的命运所赐:阻隔造成的幻影

背叛构筑的忠诚,信念成就的救赎

我还想说,一个中国男人

也一样把爱的舍利,藏在肉身之塔

有时江山也成为爱情的砝码

但只有你,才可能荣获一场疯狂的爱

它的旋律如此缓慢

从欢乐到低沉,诞生于诗歌,华尔兹

狂妄如海底沉船的无数宝藏

复活于一场葬礼——也只有你

才配上马格达莱娜:一条沧桑的内河

那些绿色的河岸线,短吻鳄

塞壬一样的海牛,尘世的凉风

几乎为你们而消失

够了,当落日照着残剩的爱

你的幸运在于,居然有一位船长

被虚拟的霍乱打动,把你

渡往人生的彼岸:“爱情始终就是爱情,

只不过距离死亡越近,爱就越浓郁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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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马尔克斯《霍乱时期的爱情》中女主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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◎《万物静默如谜》读罢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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更多的纹理和经验,在天空

呈现和消逝——

我想说:女性的世界。不,这等于

隐藏了另一半

我宁愿相信:这就是全部

就像我早年信仰李易安

我适时地打开窗户,远眺尘世

以缓解岁月的压力——

尽管我看不到远处的辛波斯卡

尽管我知道她的特征

赋予了读者:“狂喜与绝望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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◎在祖父劳作过的菜地上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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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喜欢观察从地下冒出的事物

比如竹笋

它证明了许多

并不直观的存在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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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祖父劳作过的菜地上

今年的春雨

被两三枝竹笋占领

它们的腰身

渐次坚韧,沉默

但从不弯曲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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◎亡灵书:说唐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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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记得他逝于何年。十年,或者十五年前

这似乎并不重要,让山上的一块墓碑

牢记这些。而我只须记住

每天晚膳之后

他要越过黑暗的厅堂,天井

出现在我少年的餐桌边

讲述唐朝的勇士。梅江边的

油灯,让土墙上的身影

更加清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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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还读过他的一些诗歌。民国的苦闷

在毛边纸上徘徊:贫穷的家境

兄长苦耕,而他异乡苦读

我读过他的小楷。说书之后

他独爱吟诵邹元标的《祭子文》——

多年之后,他拥有熟稔的悲伤

白发人送黑发人,就像白天痛哭着黑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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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记得他逝于何年。十年,或者十五年前

他服药自尽,以摆脱病痛

儿女在外省打工

究竟,他自己的故事独自说完

无人聆听

多年以后,他说过的悲欢离合

我在人世见识了一些

他说过的唐朝,在电视频频演出

而他的身世,少有人提起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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◎家世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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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土屋出发

祖父的足迹分布甚广:

到菜园,井台,江边,山岭

到市集,酒店,官府,坟场

与各种植物、动物、人类发明物交往

形成人间无以计数的

绳索一样的小径

——在他的葬仪上

我看到这些道路一夜间消失

像阳光造过的纹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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除了足迹,祖父另有一种手艺

与尘世发生关系

他善于从植物中提取纤维

白色的,褚色的

用竹制的工具结成绳索

抵达生活的细节之处:

挑稻谷的箩筐,伐薪后的柴捆

系木排,牵牛,绑猪

——在他的葬仪上

我看到他丢下的人世渐渐松散

像血缘收拢的家族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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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一直期待奇迹:以祖父的技艺

把故乡的草木虫鱼召集起来

成为我的乐府或诗经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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◎承担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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火焰对骨灰,是一种承担

纸钱对血脉,是一种承担

墓碑对人世,是一种承担

泪水对生活,是一种承担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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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止一次听父亲讲述

背着患病的小弟四处奔走

他的茫然和绝望

对无可更改的命运,是一种承担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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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止一次听父亲讲述。在早逝的

和活着的孩子之间

他的追忆成为一座永远的拱桥

把天上人间牵联起来

他的苍苍白发

对所有的幸与不幸,是一种承担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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◎在城东新楼盘看房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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建筑的胎衣尚未褪去

这一群竹笋

这一批新贵

在蓝天下显得格外骄矜

连云开甲宅,破地扎根基

空间的沧桑

隐喻了时间的岩层

多年之后

最高端的积木之中

万家灯火之下

并没有一双眼睛能看到

一些伺弄春天的双手

城郊的土地

已经习惯了梦醒之后

被文件改变的命运

哦,崭新的楼盘,田园的绞架

假如我是曾经的主人

也是它万分之一将来的主人

导购小姐将要作证:时代已迈开

走高的步伐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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◎亚特兰蒂斯*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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面对撼地者发出的警告

面对前人类时期神秘的毁灭

面对苏格拉底深沉的教谕

柏拉图并没有将既有的文明

取代心目中理想的城邦

人类有没有未来?屈原般的

天问者,在个体的绝望中

感受着亚特兰蒂斯祭司眼中

那场集体的终结

人类的经验穿越了火山

海啸,地震

在地球静寂一隅

真实的存在

比乌托邦更让人震撼

史前的猜想丰富了人类的哲学:

灾难,不是警告,而是预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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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地质灾害毁灭的发达城邦,见于苏格拉底向柏拉图讲述的传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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◎鸽楼上的男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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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位鸽子变成的男人

一座小小的木楼

足以让他接近蓝天

俯看尘世

他走向涂满鸽粪的栅栏

在即将打开木屋的一瞬间

意外地朝地面看了下来

如此特别的眼神

仿佛知道我在那一刻

不只对飞翔的事物充满敬意

——许多时候

我在一部文艺作品中沉醉

看到文字的翅膀后面

也藏有如此矜持的眼神

以及蓝天下

从灰旧衣服中伸出的手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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◎花楸树*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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能在鸟声中听到国破

就能在花木前看到广阔的山河

尤里·安德烈耶维奇

在你眼前,一棵深山的花楸树

已测量到莫斯科之远

和烽烟之重——你不知道

这不过是中国诗人书写过的命运

向乌拉尔山脉进发的长途列车

终点并不是瓦雷金诺

而是丛林。医术已被劫持

但诗歌之美坚持了自由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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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像烽烟同时把你抛向了爱情

做花楸树前的另一只小鸟吧

褐色的叶子如此灿烂

红色的浆果打在雪地上

呵,草木的鲜艳,就是拉拉的明媚

日瓦戈,或者尤里

人世值得你勇敢地跋涉

世事像花楸树一样,神秘而宛约

三个男人,再加上一位女神

俄罗斯就是苍茫而辽阔的四边形

不,一个是野兽,一个是狂人

他们,只给大地带来的风雪和狼嚎

只有你,守住了瓦雷金诺的安宁

“花楸树,美丽的花楸树

不要把你的美丽送给凶恶的的敌人……”

库巴里哈嘴里的民歌不是巫词

就算安季波夫的鲜血变成了花楸果

就算拉拉已经远去

把一棵花楸树种到纸上吧

岁月作证:花楸树还在

祖国没有老去,世界永远年轻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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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《日瓦戈医生》第十二章标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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◎鲫鱼之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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庖厨之内,刀俎之旁

这一盆清水让它们无法安心

没有策划的哗变

不计后果的突围

却提前抵达了悲惨的结局

哦,多么怀恋:

春水中谱写的命运交响曲

刚刚开头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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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改写着它们的命运——

陪几株无辜的水草

两条幸运的鲫鱼

在变小的空间享受更大的自由

给书房增加生命的气息

但一夜之间,爱情的鼓动

让它们在突围中毁灭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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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尝试着:让一条鲫鱼享受孤独

我惊讶地发现它的天赋

在人类生活中,在书桌上

它懂得了束缚中的生机——

它安静地呆着

把一个族群的命运交响曲

推演到宁静的乐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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◎大楼的一块玻璃碎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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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大厅里,它呆了八年之久

与我在大楼蹉跎的时间一样长

而我从未正眼看过它:

一种来源于透明度的隐匿

仿佛在,又仿佛不在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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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看到过它纠结的内心:

有一次它遮挡寒风

放行了一大群上访者

鼎沸的人声混淆了真理和谬误

它模糊了方向

看不清现象和本质

一度迷失在有和无的哲学中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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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一次,我相信它

毅然接受了另一道神谕

走上背叛之路

进一步暴露事物的矛盾性:

坚强的也是脆弱的

高大的也是萎缩的

光明的也是黑暗的

为此,它赢得了逝者的价值

碎屑清理之后,它

仿佛在,又仿佛不在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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◎仿杜甫《哀江头》,赠王金城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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再没有像今天这样

想把一册发黄的《唐诗三百首》

归还你——当你从署名中

突然走到了眼前。只是从未谋面的

所有者与借阅者之间

经过三十年时光的涂改

恰是采访者与被采访者的相逢

我惊叹于世事的宛转

更被你眼下的处境触动:

人到中年,你仍然没有见到

所说的黄金屋和颜如玉

轮椅上的母亲,耗费着你的寸草心

三春晖不敢淡忘。桌上的瓶子里

每一粒药丸都关乎生命和伦理

每一粒,都大过这间小小的廉租房

抚养已转化为赡养:周而复始的

尿片,喂饭,擦拭

对床而眠的晚寝

孩童般的呼唤和依赖

夺去你所有的空间和时间

清瘦的鼻梁上,一副深度的眼镜

变得越来越近视

看不见婚姻、情爱和未来

只看到生命的源头

和风烛般瘫痪的晚年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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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的,如果一册诗书

像购买之初预想的那样

能够让小屋重新蓬荜生辉

我必须完璧归赵。但在这拥挤的小屋

还与不还,已没有任何意义

你早已忘掉书的名字

就像忘掉你曾经是一名代课老师

曾经的文学青年。上千本藏书

并没有挽回你下岗的结局

你就像一根粉笔头一样

接受了丢弃的命运。从江西到广东

在南奔流浪的日子

你在一个个建筑工地上

经历着脑力到体力的切换

三十年来,我以热爱的名义

从借阅者成为实际占有者

每每开卷之际,看到署名之下

时间和书店的识记

我总在虚拟另一位爱书者

灯光下的幸福。当我的乡村岁月

享受着你的财富

晨光,野雉,牧牛的山岗

和一个人人写诗的朝代

混在一起:梦见孔子的皇帝

劝君莫惜金缕衣的杜秋娘

荆棘铜驼的世事沧桑

我丰富的想象,又怎能触及

风尘中辗转的你,又怎能想到

春日潜行曲江曲的少陵野老

安得广厦千万间的梦想

就是你的前身,你的今世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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对于一名知识分子

我深知书籍散尽的无奈和酸辛

面对无法归还的三百首唐诗

我感到时代的拒绝

比社会的接纳来得更坚决

或许,这世界缺少的

不是一册诗书,不是游于艺

而是依于仁,践于行

正如世人所鄙:多少人

满腹道德文章,而行事失范

是的,你可以放弃一千册书籍

但不会放下镜片下的斯文

当你漂泊归来,成为母亲的

拐杖,卫星,相濡之沫

我宁愿相信,你沙子般琐碎的孝行

就是《游子吟》的现代版

而这间温情小屋

就是人间的一粒小小药丸

可以挽救不断沦陷的世道人心

请让我和大哥一样

叫你一声老师——从此

我就是另一个你,替你守护一册诗书

承担受阅读的幸福,和写作的疲劳

从教师到学生,再到学生的弟弟

从购买者到使用者

我会让辗转的诗书得其所宜

我知道:写下这首诗,并不是你的需要

而是我的需要

就像我承认:江边的一间书房

对大哥的吸引,就是对我的吸引

而你挑着母亲的尿布

在绵江边弯腰、浣洗的模样

仍是一名

腹有诗书气自华的书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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◎蓝色工装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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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汹涌的物流前

他们弯下腰身

抵近了一辆停泊的大卡车

那角度

继续了河道边发力的纤夫

和山路上踽踽而行的负重者

他们几乎要淹没于

琳琅的货物——那些即将流向尘世的

食物,用品,玩具,原材料

再柔软的货物

也充满强硬的压力

从楼厦间经过

有时我看到这些压力

与冬天的阳光

在蓝色工装上互为表里

有时候,那些蓝色工装歇了下来

凭着那烟圈,或一个微笑,半句脏话

我知悉,在商业的链条上

他们还有地球般自转的乐趣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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◎乡村摇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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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用一曲《天空之城》

教给我电吉它的强力和弦

他以前使用的木吉它

只适合于另一些乡村的谣曲

在这个村子里

二胡,笛子,唢呐

这些海子说到的中国乐器

已全部消亡

他从远方归来

复活的乡村音乐

已不是我少年时代所浸染的

这正是我希望的音乐——

它不但可以掩盖不幸的身世

而且可以代表或显露

一些时代的气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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